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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家别墅，卧室。

    “快看，陆笙的眼皮好像动了！”

    游弋盯着床睁大眼睛，忽然叫出声，一下让厉慕沉回过神来。

    厉慕沉的心脏几乎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直接弯腰向床上的少女看去。眼睛里既有希冀又有恐慌。

    只见穿上脸色苍白的美丽少女，那纤长而弯翘的长睫微微颤动。紧接着，缓缓睁开了那双黑色的眸。

    陆笙一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副自己从未见过的憔悴模样的厉慕沉。

    因为熬了两夜，男人的下巴都冒出了胡茬，黑衬衫与西裤也不似平常熨帖平整。

    眼睛里布满许多红血色，眼睑处也是围绕着淡淡的乌青，一看就是完全没有好好休息过。

    陆笙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厉慕沉又是在床边这样守了多久。

    而此时此刻再看到厉慕沉，她的心境也完全不同了。

    她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原来厉慕沉就是檀渊。

    她应该早就能想到的。

    男人对自己一见钟情，无论何时都尊重她的意愿，甘愿默默守护从未有任何误会，爱她甚于生命视她为骨血。

    曾经的檀渊就是这样不计回报默默爱着她，直到为了她而死。是她太过粗心，居然从未想到也从没联系起这一点。

    心脏蓦然就软得一塌糊涂。

    连带着鼻头一酸，眼眶就泛起红来，有种想哭的冲动。

    真的……好心疼。

    上一世，檀渊直到死，都没有换来她的一个回眸。

    他将自己的心都挖出来捧在手上献给她了，她也是无动于衷冷漠对待。

    陆笙不知道檀渊在临死之前的最后一秒想过什么，是不是有后悔过爱上她。

    越想，就越觉得痛。

    如果不是厉慕沉就是檀渊，那么即使她留在人界和厉慕沉在一起，以后都会带着对檀渊的亏欠生活。

    还好……还好她曾经亏欠的和她现在爱着的，是同一个人。

    未来她还有大把的时间去弥补。

    “厉慕沉……”

    一开口，陆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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