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正统十四年,蒙古瓦剌军挟持着明英宗朱祁镇逼近京城,消息传来,朝野震荡,人心惶惶。面对强敌压境,朝廷内部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一派主张议和,迁都南下以避其锋芒;而另一派,则主张坚决抵抗,誓死保卫京城。以于谦为首的主战派力排众议,最终得到了支持,一场惨烈的京城保卫战就此打响。军民一心,众志成城,最终取得了这场保卫战的胜利。 而监国的郕王朱祁钰,也在这场动乱中,登上了梦寐以求的皇位,改年号为景泰。景泰元年,也就是1450年的春天,蒙古瓦剌军不甘失败,屡次进犯边境,却始终未能讨得便宜。此时,手中的人质朱祁镇对也先来说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于是也先便有意无意地提出要送还明英宗。 然而,已经尝到权力滋味的朱祁钰,又怎么会轻易让出皇位呢?他假意答应议和,却对迎回朱祁镇的事情只字不提。就这样,时间一拖再拖,一直拖到了秋天,朱祁钰才终于勉为其难地同意接回自己的兄长。 在皇城东安门,朱祁钰摆出迎接的姿态,对朱祁镇虚情假意地行礼拜见,兄弟二人各怀心思,表面上做足了礼数,内心却早已是波涛汹涌。随后,朱祁镇被送入了南宫,也就是延安宫崇质殿,开始了漫长的软禁生活。 而彻底坐稳皇位的朱祁钰,心中的贪欲也像野草一般疯狂滋长。至高无上的权力就摆在他面前,触手可及,他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诱惑,做出了一个违背祖训、背弃亲情的决定。 景泰三年,就在自己的亲侄儿朱见深五岁之时,景泰帝朱祁钰下旨废掉了他的皇太子之位,将他贬为沂王,同时改立自己的亲儿子朱见济为皇太子。 “正统年间,朱见深失去了父亲的庇护,那一年,他还不满两岁,尚且不知晓父亲的含义,只知道,那个高大威猛,将他举过头顶的男人,不见了。宫人们私下议论纷纷,说皇上被瓦剌人抓走了,生死未卜。小小的朱见深似懂非懂,只知道,从那以后,他的父皇再也没有出现过。” “景泰年间,他失去了叔父的容忍,那一年,他五岁,已经明白了很多事,包括皇位更替,包括人心险恶。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皇太子之位被废,看着曾经对他嘘寒问暖的叔父变得冷漠疏离,甚至充满敌意。” 朱见深被贬为沂王,被移居到偏僻的宫殿,曾经围绕在他身边的宫人们,也渐渐消失不见,只剩下冰冷的宫墙和无尽的孤寂。周围的人开始对他冷淡,开始排斥他,曾经那些追逐嬉戏的小伙伴们,也躲着他,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玩捉迷藏的时候,再也没有人来找他,放风筝的时候,也再也没有人与他分享快乐。他就像是被遗弃在角落的玩具,无人问津。 而这位万姑姑,却像是一束温暖的阳光,照进了他冰冷的世界。她会耐心地陪他玩耍,给他讲故事,教他读书写字,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呵护着他。在他生病的时候,衣不解带地照顾他,在他伤心难过的时候,温柔地安慰他。所以,在他那幼小的心灵中,这个日夜守候在他身边的姑姑才是他可信赖的依靠,这为后来两人的爱情,埋下了深深的种子。 “年幼的的朱见深问了这位万姑姑一个问题:你会走吗?” “我永远不会离开,会永远陪着你,伴着你,你在我就在。”万贞儿握住朱见深的手说道。朱见深握着万贞儿的手,一低头,终于露出了一个孩子最柔弱的一面,哭了,但他是笑着哭的,“只要你在,一切安好!” 马户听到这里,眼中竟隐隐泛起晕染的水光,似乎被陈阳这声若细雨的讲述带入了那个幽深寂寥的时空里。 朱见深小小的脑袋瓜里也曾闪过一丝希望,希望父亲回来后,一切都能恢复正常。但现实却如一盆冷水,浇灭了他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火苗。 回来的父亲被囚禁在南宫,形同软禁,根本无法给他提供任何庇护。失望、委屈、恐惧,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朱见深更加依赖万贞儿。万般无奈之下,朱见深只能接受现实,他默默地跟着万贞儿,在锦衣卫冰冷的目光注视下,走进了景泰帝安排的住所。 那座宅院虽然宽敞,却处处透着森严和压抑,如同囚笼一般,将他和万贞儿禁锢其中。就这样,万贞儿陪着年幼的朱见深走进了景泰帝安排的宅院,在这座被锦衣卫严密看守的宅院之内,万贞儿和朱见深两人,相依为命,一住就是五年。 “公元1457年,景泰八年,明英宗夺门之变再次夺回皇位,并没有沿用正统的年号,改年号为天顺,朱重新立朱见深为太子。七年后,明英宗驾崩,十八岁的太子朱见深继位,史称明宪宗,年号成化。”陈阳说到这里,拿起桌面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水。 “所以说,这三朝的关系你们都弄明白了么?”陈阳说完,看了面前几人一眼。 振丰、马户、刘波等人纷纷点头,表示正统和天顺其实都是一位皇帝,而景泰是正统、天顺的弟弟,成化是儿子、侄子。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