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权-《九叔万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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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瑜瑾觉得无语,小时候果然不能给孩子太多压力,不然长大了真的会变态。

    程瑜瑾内心嫌弃,还是不得不主动靠到李承璟身边。

    李承璟的脖颈白皙修长,程瑜瑾近距离看着,突生坏心,生出手指在他衣领处挠了挠:“比如这样?”

    李承璟不为所动睨了她一眼,说:“虚张声势,我还不了解你?

    你也就这点胆量了。”

    程瑜瑾什么话都听得,偏偏听不得别人质疑。

    她程大姑娘出手必巅峰,什么时候被人看轻过?

    程瑜瑾当真扯松他衣领,手指往里面挠了挠,若有若无地在他胸膛上画圈。

    李承璟点头,一副师父看出息徒儿的表情:“孺子可教。”

    程瑜瑾气恼,在他身上轻轻一掐,李承璟隔着衣服捉住她的手,挑眉笑道:“要掐换个地方?”

    程瑜瑾脸都憋红了:“下流!”

    “我说什么了你就骂我下流?”

    程瑜瑾愤而抽回手,耳根都红了。

    李承璟默默感慨娶妻之后果真解压,心里感叹还没落,就听到程瑜瑾说:“殿下,寿王天天在圣上面前晃,不光给你乱点眼药,连杨皇后也因此解了禁足。

    你就不做些什么敲打敲打他吗?”

    李承璟啧了一声,说:“你转移话题还能再明显一点吗?”

    程瑜瑾不肯认输,李承璟轻叹,点了点程瑜瑾眉心:“不解风情。”

    程瑜瑾怒目瞪他:“我和你说正事呢,少打岔。”

    这可真是委屈,李承璟竟然成了打岔的那个人。

    李承璟只好认命,在这样旖旎的气氛里给心系国家大事的太子妃解惑:“一个人的心会偏颇,天下人的可不会。

    寿王实在太稚嫩了,他被杨家和杨皇后保护的太好,至今……说得不客气些,都很天真。

    我在他这个年纪,都考中进士,去外地做官了,他却依然自作聪明,摆弄些一眼就可以看穿的把戏。

    我知道他在皇帝面前抹黑我,其他人也都知道,便也不足为惧了。”

    没有实权,没有人心,没有名望,仅靠一张巧嘴,有何可惧?

    李承钧压根威胁不到李承璟,李承璟当然乐于做大度兄长,让他可劲蹦跶。

    程瑜瑾听后叹气,道:“皇上也太偏心了。

    他也不想想,如果没有你,他如何能安心养病,如何能和二殿下享受天伦之乐?”

    “不是他偏心,是他压根没有把我放心里过。”

    李承璟从容道,“我本来也没在他身边待多久,再见到,就是建武十九年的殿试了。

    我对他而已,象征意义大过真实的人,君臣大过父子,太子这个符号大过儿子。

    说白了,我也不过是一个参加殿试,之后被圣上重用的陌生臣子罢了。”

    “殿下……”“我没事。”

    李承璟握住程瑜瑾的手,轻轻笑了,“我以为我在乎,那天说开之后,我发现我也没把他当父亲。

    真论起感情来,他还不如程老侯爷。

    他对我而言,也是一个符号。”

    李承璟将这些话说出来,发现自己心里的结也一点点散开。

    其实他没在皇帝身边待多久,皇帝当初虽然亲自抚养他,事无巨细不假他人之手,但那毕竟是五岁之前的事情了。

    一个五岁孩子的记忆,能指望他记多久。

    五岁失散之后,直到十六岁,李承璟才重新见到了皇帝。

    五岁到十六岁,足以让一个人脱胎换骨,完全变成另一个人。

    其实李承璟在殿试之前,都不记得皇帝长什么样子了。

    他在殿试时远远望了一眼,才发现皇帝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

    他以为终于见到父亲后,他会激动、孺慕、压抑,可是真到了那一刻,他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有一种任务完成的释然。

    想必皇帝对他,更是如此吧。

    疏远,陌生,试探,而不是亲近。

    两人虽为父子,其实没比普通君臣更亲近,哪里比得上从小养在膝下,真正以儿子身份成长起来二皇子。

    皇帝偏心二皇子,怜惜陪伴自己多年的杨皇后,李承璟都可以理解。

    但是可以理解,并不代表能够接受。

    钟家可以放弃钟皇后的仇恨,从此放下仇恨好好生活,李承璟却不行。

    他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李承璟默默握紧程瑜瑾的手。

    无非是看谁耗得过谁而已,孰是孰非,孰胜孰败,等着就好了。

    程瑜瑾沉默不语,李承璟和皇帝的父子感情本来就脆弱,经历过这么多风风雨雨后,杨家倒了,他们父子之间,也终成反目。

    任何语言都无比苍白,程瑜瑾默默抱住李承璟,两人依偎了一会,李承璟打横抱着程瑜瑾往里面走去。

    程瑜瑾没有挣扎。

    没有人是铜墙铁壁,金刚之身,李承璟再厉害也会有脆弱的时候。

    此刻,他一定很需要安慰。

    皇帝终于扳倒了杨甫成、杨太后这两座大山,登基二十五年来第一次感受到一个帝王应该是什么样的。

    他手握大权,唯我独尊,正待大展拳脚,可是头疾却时不时发作,牵制住皇帝许多精力。

    他的宏伟构想,自然也没时间去施展。

    皇帝对头疾十分恼火,但是头上的东西,最精良的御医班子也无计可施。

    针灸、喝药、按摩皇帝全部试过,但是功效有限,头疼发作的时候丝毫不能缓解,只能靠自己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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