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夏日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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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盛思夏微微笑着。

    这怎么能叫折磨?而且她也不是故意。

    盛思夏心里记挂着小姨,床上还睡着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她就算再大胆,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跟他亲密。

    这天夜里,她睡得很不踏实。

    张雪妮白天乖得不得了,睡着了动静格外大,仿佛变成时钟里的指针,以脚为轴心,能在床上画一个圆,盛思夏被挤得只能睡到床沿上。

    最厉害的是这孩子睡觉磨牙,咔擦咔擦的,就在她枕头边上,折腾得盛思夏都快崩溃了。

    她睁着眼,望着天花板无声叹息。

    什么叫折磨,这才叫折磨。

    相比起来,她对傅亦琛做的那些,根本只算是隔靴搔痒,疼都不能让他疼一下。

    第二天起来,果不其然顶了一对大黑眼圈,遮瑕都遮不住。

    张雪妮睡得倒是挺好,她一睁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第一句话便是,“姐姐,我的浪浪呢,我想和它玩。”

    浪浪昨天被盛思夏安置在一楼。

    从前波比用过的猫窝,已经被小姨处理掉了,家里没有留下任何波比曾经存在的痕迹。

    盛思夏只能用夏天盖的薄毯,在纸箱里铺上软软一层,让小猫睡在里面。

    冬天虽冷,但家里暖气整夜都开着,不担心会把猫冻坏。

    张雪妮从小虽然家境普通,却很是乖巧懂事,起床后,不要盛思夏帮忙,自己穿衣服袜子,还知道要整理床铺,拍拍枕头,只是没办法自己梳头发。

    她自己拿来梳子,和蓝色蝴蝶结的头绳,拜托盛思夏帮她扎头发。

    盛思夏乐得接过这个任务,她像打扮洋娃娃那样,从张雪妮的发顶分出几股头发,编成麻花,松散随意,又充满少女的俏皮。

    编好后,她推着张雪妮到镜子前,张雪妮喜欢极了,高兴地搂着盛思夏,姐姐姐姐叫个不停。

    “姐姐,我以后每天都想和你一起玩,一起睡觉,还要姐姐给我扎头发。”

    盛思夏想到昨夜,头皮一阵发麻。

    第一次觉得被小孩子喜欢,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张雪妮左边头上有一缕头发太短,她自己不好意思地承认,是私下无聊的时候,自己给剪坏了,怎么也扎不上去。

    从前高中时,盛思夏每天都扎头发,这房间里还留着不少过去的东西,她翻了一会儿,最后在书桌右边抽屉里,找到了一盒卡子。

    “用这个给你卡上,就不会掉下来啦。”

    盛思夏让张雪妮自己挑一个。

    她选了一只星星图案的,交给盛思夏,然后主动将那只装着各式卡子的小铁盒盖好盖子,放进抽屉里。

    抽屉最深处,一只包装精美的礼盒放在里面,没有拆封过。

    “姐姐,这个是什么呀?”她指着那只盒子,好奇地问。

    盛思夏看了一眼,才发现那是傅亦琛先前送她的生日礼物。

    糟糕,她居然忘记了,连搬家的时候,都忘了拿走,让它在这不见天日的抽屉里沉睡多时。

    “这是昨天那个哥哥,送姐姐的生日礼物。”

    “姐姐没有拆开看吗?”张雪妮咬着手指,一直盯着,好像很感兴趣。

    那只玫瑰暗红色的礼盒,就那样安静地缩在抽屉角落里,原本闪着光泽的缎带,都有几分黯淡,可怜地塌软着。

    好像也在对她说着,你为什么不把我打开看看,要把我扔在这里,不管也不问?

    盛思夏越想越惭愧。

    她抽出礼盒,这个大小刚好适合放进包包里,她想要等小姨的事情结束后,她回到自己的公寓,独自一人,再将礼物启封。

    或许那时候,她可以在洗完澡后,换上舒适的睡衣,为它点上一支香薰蜡烛,放着浪漫的佛朗明戈舞曲,再珍而重之地将它打开。

    傅亦琛的礼物,被她冷落这么久,应该值得更用心的仪式感。

    小姨的手术,安排在星期二的上午。

    这几天,张明礼每天都在医院照顾小姨,只有在需要回家洗澡换衣服的时候,才会请护工临时照顾。

    盛思夏的黑眼圈,顽强的在眼下生根。

    这几天,她每天都去公司上班,下班之后先去医院看望小姨,回到家,还要忙着写毕业论文,查资料,联系导师,在电脑前,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已经有三天,没有和傅亦琛见面了。

    忙起来的时候,总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盛思夏心里压着事情,又担心小姨,饮食睡眠不调,嘴里起了好几个燎泡,疼得饭也吃不下,话也不想说。

    这一天,终于发生了两件好事,让她心里舒坦一些。

    小姨的手术很成功。

    因为手术安排在上午,家属不能进去,只能在手术室外等候,盛宛文拿出大家长的气势,做好安排调度,除了张明礼之外,上班的去上班,上幼儿园的去幼儿园,无需白白等在那里。

    盛思夏吊着一颗心工作,为了显得专业,不给人留话柄,还不能让办公室里的同事看出她的焦虑。

    在打水时,把冷水接成热水,一不留神喝下去,起泡的地方更疼,眼泪差点都要出来。

    还好,母亲的电话,救了她一命。

    肿瘤已经切掉,小姨刚从手术室出来,麻药没过,还睡着,医生说先观察几天,后续再做化疗。

    盛思夏松了口气,心里这块大石头终于暂时放下。

    “嘴里好点没有?记得按时吃药。”母亲叮嘱她。

    盛思夏心里一哆嗦,没敢说话。

    她现在听到吃这个字,就害怕。

    这不是夸张,短短几天,她就掉了三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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