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我等你,送我一片刹那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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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声音淡淡的,仔细一听,却能听出自嗓子里头溢出的笑意,“嗯,你刚刚想和我说什么?”

    师说微微垂下脑袋,盯着自己的脚尖,“我知道自己什么情况,所以你不必避讳这类话题,况且,你是我的主治医生,我没什么要介意的,真的。”

    她说的很认真,韩愈听着每一个字却都卡在心里。

    像是为了调节这种略显沉重的气氛,韩愈忽然笑了,话音一转,“你下班一直都打车?”

    师说心下了然,也笑了笑,“嗯,有时候朋友会接我。”

    “怎么不学车?”

    师说摇头,想起之前苏莟学了半年,才拿上驾照那辛苦样儿,不禁皱了皱眉,“很麻烦啊,还得笔试什么的,而且看见就头疼。”

    韩愈听她这个说话,失笑,“我明白。”

    师说一愣,“你明白?”

    想当初,宋裕让她学车,她就是不肯学,怎么说都不成。

    懒得学,还不如出门打车来的痛快。

    韩愈淡淡的嗯了一声,不温不火的吐出一个字:“懒。”

    以为他真明白,竟不知是这个说法。

    师说扁扁嘴,“我才不懒。”

    这样的语气倒是有点撒娇的意味儿,韩愈不禁看了她一眼,可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

    他微眯了眯眼,笑道:“我知道。”

    “你又知道?”

    韩愈:“嗯。”

    “什么?”

    韩愈把着方向盘,扭头,眼角带着笑意,“你有你的想法。”

    师说抿紧唇,闭了闭眼,又睁开。

    耳边,他说:“以后有学的打算么?”

    师说摇头,认真的想了想,“不知道,有时候所里会有急事出动,打不着车挺烦人的。”

    “不用烦。”

    师说疑惑的看着他,“什么?”

    他说:“有时间我教你。”

    他的声音淡淡的,语气波澜不惊,像是平常话家常菜似的。

    师说有片刻的怔楞。

    韩愈:“还没吃饭?”

    师说点头。

    “要不要一起?”

    师说想了想关于宋裕的事儿,摇头,“今天没什么胃口,改天吧。”

    韩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好。”

    车子开了有二十几分钟,在一个小区楼层口停下。

    师说这才想起忘了和他说地址。

    可一回头,看到外头熟悉的景致,不禁一愣,这不就是她家么?

    她又回头看向韩愈,有些欲言又止,“你……”

    你怎么知道?

    韩愈了然于胸,笑了笑,声音不紧不慢,“你所有的资料我都有。”

    “啊?”

    他展眉,声音如钢琴的尾键划过,低低的,磁磁的,“换句话说,我对你,比对我还了解。”

    师说的眼睛微微发颤,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这话的时候,她从他眼里看到一丝不一样的意蕴。

    她笑了笑,开玩笑般的说:“现在很少有这么负责的医生,我挺幸运啊。”

    韩愈挑眉,笑道:“对了,这两天睡眠怎么样?”

    师说深深的呼吸了一下,“还不错。”

    她想说谢谢,可又觉得不太好,如今他是她的主治医生,以后免不了说谢谢的时候,这样子还是太见外,毕竟是……老同学?

    也只是在同一个中学读过几年书,说过几句话而已。

    “那我先走了。”

    他点头,“嗯。”

    下了车,直到韩愈的车影消失不见,师说才慢慢的上了楼。

    她拿出手机,没有未接来电。

    不免又担心起来。

    她随便煮了点面,草草的吃了吃,便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钟表指向十点。

    电影频道播着看过不下十遍的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与阿兹卡班的囚徒》里,邓布利多说:

    即便是最黑暗的日子,也能找寻到幸福,只要有人点亮那盏灯。

    她似懂非懂,想了想,爬下沙发,从包里拿出手机。

    刚准备拨电话,便有个来电。

    是袁来。

    她划过接通键,接起。

    “阿说。”

    师说嗯了一声,“小舅舅。”

    袁来刚收拾好一大堆烂摊子,拿起手机便看见有小侄女的未接来电,他边出公司边回过去。

    “这几天忙得你小舅我抽不开身了,怎么了打电话?”

    师说咬了咬唇,问:“宋裕公司是不是出事了?”

    “哦?”袁来突地无声的一笑,揶揄道:“担心了?”

    “袁来!”

    袁来好脾气的笑了,“把心揣在肚子里,这点破事都处理不了,他就不叫宋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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