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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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岁的检查写完了。
走廊上的人散得差不多了,她才走到总裁办门口敲了敲。
“我写完啦。”没听到回应,虞岁开了条门缝,探头进去,发现宋祁川在开一个电话会议,嘴里还说着她听不懂的法语。
虞岁捂着嘴,蹑手蹑脚地走到一旁的沙发上。
宋祁川看了她一眼,松了松领带,视线转回电脑屏幕继续开会。
虞岁窝在沙发里,下巴抵在膝盖上,伸了个懒腰。
拿起那份检查浏览了一遍,确认没有错别字,她又放下了。
从小到大,宋祁川不知道让她写了多少份检查,她算不得什么乖巧讨喜的孩子,前年还因为非要去南美洲拍雨林跟宋祁川置气许久,最后虽然去了,却如他所料般水土不服,发了整整半个月的低烧。
还好那次的作品获了奖,宋祁川只让她写了份检查,一回家便让寺维把获奖的照片裱了起来,然后不知是为了让她长记性还是怎地,把那篇检查也裱了起来,挂在了照片旁边。
她在平微山有间房子,是宋祁川让袁婶专门腾出来给她用的,墙上挂满了她这些年来拍得各种人像照和风景照。她拍过许多人,但还从来没拍过宋祁川。
想到这里,虞岁抱着膝盖偷偷看,宋祁川说话不紧不慢,表情也算沉静,可眉眼的气势压人,即便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从语气上来判断,他始终是不落下风的。
夕阳隐没,宋祁川终于结束了那个会议。
虞岁拿着检查扑过去,“呐,请宋老师阅卷吧。”
宋祁川接过来,一目十行地看了看,唇边勾起了一个笑。
老把戏了。
每回让她写检查,都换着花样地把他翻来覆去地夸。
“你写毕业论文也是这种水平吗?”宋祁川一只手摘下金丝边框眼镜,一只手捏着纸张,骨节分明的手甚是好看。
虞岁摇摇头,“当然不是。”
宋祁川轻哼一声,又听她补充,“毕业论文可没这写得好。”
把宋祁川逗笑了,虞岁才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
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发工资了。”
宋祁川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俊朗的眉眼挂着几分倦意,“我知道,是我发的。”
“我人生第一份工资哦。”虞岁一边查看他的表情,一边打开了小盒子。
昨天她拿到工资就拉着李艺宵去了商场,五千多一点儿,买不了什么好东西,幸好宋祁川也向来不缺,挑来挑去,买了条burberry的男士手帕。
“叠成三角巾放进口袋,就是离他心脏最近的地方了。”付完账后,她喜滋滋地说。
宇宙直女李艺宵听了直呼内行。
虞岁把手帕平铺在桌子上,叠好之后小心翼翼地捏着,递给宋祁川,“送给你。”
宋祁川唇边噙着笑,见状往前俯身,幽深的目光在触及手帕顶上一角时顿了顿,他眉头轻蹙,看向虞岁,“这是什么?”
恰好可以露出口袋的那一角,用红线绣着一个小小的“s”。
“定制的,宋的首字母。”虞岁笑了笑,放在桌子下面的手紧张地出汗了,并不十分确定宋祁川会不会相信这套说辞。
毕竟“s”不仅可以是宋祁川的宋,也可以是虞岁的岁。
虞岁悄悄用余光打量,宋祁川指尖点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敲得她心都乱了。
她突然想起宋祁川刚带她来凌南市的时候,曾问过她,想不想改名字。
虞岁摇了摇头,不管后来发生过什么,这名字是她母亲取得,她不想轻易摒弃。
那时宋祁川只点了点头,淡淡地说,“岁岁无虞,是个好名字。”
因此,昨天晚上她熬夜绣到天亮,想把这个好名字放进他的胸口。
这安静中仿佛涌动着暗潮,过了半晌,宋祁川终于开口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个歪歪扭扭的字母,嗓音懒懒地,藏着几分揶揄,“定制的?”
虞岁紧张地点了点头。
宋祁川又笑,残存的霞光覆在他的眉眼,往日的凉薄悉数不见。
他点头,似是赞赏一般,轻声道了句,“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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