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驻我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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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答不理。

    虞浅问:“看着你就知道我想什么了?”

    “知道啊,起码你不讨厌我。”程骁南笑着说。

    “想多了。”

    话音刚落,来开会的工作人员推开门,陆续坐进来。

    有人问,程总,您不坐到主位来么?

    程骁南坐在虞浅旁边,摆摆手:“不用,坐这儿挺好,让沈总给你们开会。”

    有员工笑着调侃,看样子和程骁南还有沈深都熟悉,应该是老员工了,大着胆子开玩笑,说程总这是为了美人不要江山了?虞老师一来连主位都不坐了。

    沈深从门外进来,正好听见这么一句:“哎呦要是我女朋友来,我也愿意挨着她坐啊,谁愿意挨着你们这帮大老爷们儿。”

    都是一些玩笑话,会议正式开始后,没人再提这些,又恢复了严肃正经的样子。

    程骁南安静得如同不存在,虞浅只能听见身边的人偶尔翻动资料的声音。

    这场会议从下午4点多开到晚上8点多。

    秋季北方黑天更早些,从会议室出来,外面天已经全黑了。

    虞浅本来是准备自己回酒店的,但程骁南在会议室里接了个电话,然后大步向她走过来。

    “我送你。”

    “不用。”

    虞浅有些无奈,“是孙月打来的电话?回酒店才几步路?”

    但程骁南说不是,说孙月在忙其他工作,和几个助理一起开会还没散会。

    是酒店打来的电话,酒店出了些意外,正在停电,而且备用发电机也没发挥作用,需要等2-3个小时。

    “走廊只有救援灯,也没有电梯,我送你过去吧。”

    其实虞浅很想说,怕黑的不是你么?

    以前和程骁南去游乐园,玩那些过山车、跳楼机、意大利飞毯,程骁南都挺兴奋。

    只有她说要不要去鬼屋,他不自然地偏开头,岔开了话题。

    还有一次他们开车去郊外看星星,有一段路没有修葺,路两旁枝叶繁茂,程骁南皱了眉心,说:“姐姐,你说树林里会不会突然冒出什么奇怪的玩意儿?”

    还真东西钻出来,不过是一只圆眼睛的可爱流浪猫。

    被灯光晃了一下,夹着尾巴仓皇逃窜。

    同样仓皇的还有程骁南,他当时偏头低声说了句什么,虞浅看着口型,觉得他是在说,卧槽吓死了。

    所以,酒店如果停电,怕黑的不应该是程骁南?

    只不过这话虞浅没问。

    程骁南没再提起以前的事情,可能真信了她说的失忆。

    不管怎么样,现在这样的相处方式正合虞浅的意,她也就不能说自己记得他怕黑,老老实实地享受失忆的待遇。

    程骁南把车子停在酒店楼下,侍者拿着手提照明工具侯在门边。

    不得不说这些人都特别有眼色,看见虞浅旁边的程骁南,和虞浅熟悉的侍者连话都没多说,只帮他们照着台阶,叮嘱说慢一些,小心别摔倒。

    “停电可能还要持续2个小时,很抱歉给您带来的不便,如果需要照明手电可以去酒店前台领取,另外,为了表示歉意,明早的早餐是免费供应的,您明早刷房卡就好。”

    程骁南点头,说不用手电,手机照明就可以。

    他始终走在虞浅身侧,手机开了手电功能,为虞浅照着楼梯通道节节高升的台阶。

    这种时候,酒店面积太大确实有些恐怖的感觉。

    长廊幽深,手机光源照不透蔓延到远处的黑暗。

    走到虞浅房间所在的楼层,楼道里摆了一座白色雕塑,样子有点像古代神话传说里的神兽,张牙舞爪。

    白天看时倒没觉得什么,露着一嘴小尖牙,看着还挺可爱。

    这会儿程骁南拿着手机铮亮的光晃过去,冷不丁一看,还真有点骇人。

    连虞浅目光都顿了顿。

    她明显感觉到身边的程骁南动作也停滞半秒,手电落在地上的圆形光斑轻轻晃开,但也仅有一瞬间。

    随后程骁南咳了一声,故作轻松地开口,宽慰虞浅:“这玩意儿是貔貅,招财的,老程......就是我爸,他比较迷信,当初这酒店装修的时候,他带着一朋友来看,他那朋友搞风水的,就说这走廊放个貔貅能行。”

    程骁南语气挺无奈的,说没办法,当时他爸爸是占股了的,股东的话总不能完全不听。

    而且沈深也觉得放个貔貅能行,最后真搞了一个雕像过来。

    也许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程骁南特地讲得详细些,说开业那天他爸送的都不是花篮,送了99束包装精美的观赏麦子寓意“久久大卖”。

    程骁南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开的是商场,还大卖。”

    其实虞浅是不怕的,倒是程骁南自己,安慰她半天,走出好远,还心有余悸地扭头看了眼身后的方向。

    虞浅借着把头发掖到耳后的动作,掩饰掉笑意。

    程骁南把虞浅送回到房间门口,告别后也就十多分钟,虞浅对着月色一首歌单曲循环还没到5遍,有人轻叩她房门——

    “咚咚咚”,只有三下。

    不用问也知道是谁,虞浅在一片昏暗里拉开房门,看见程骁南抱着一堆荧光棒,还有一个发光的瓶子。

    他说,这些都是摄影布场的道具,黑灯瞎火的多无聊,从道具室拿来给她玩。

    他额角带着汗意,不知道跑得多急。

    虞浅接过一堆东西,琢磨着不叫他进来坐坐会不会太没人情味。

    但程骁南并没有想要留下的意思,只说让她关好门,别连问都不问就开门。

    程骁南走后,虞浅坐在窗边沙发里摆弄那个发光的瓶子。

    瓶子里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瓶身倒过来时里面的液体会缓慢流动,带着淡蓝色的流光,像手握银河隅角。

    记得那年冬天,虞浅说帝都市好没意思,冬天也不见下雪,只有灰蒙蒙的霾意。

    程骁南假装不经意,把羽绒服豁开一个口子,袖口伸出窗外,羽毛随着凌冽的风胡乱纷飞,真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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