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龙凤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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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字帖是唐代大书法家颜真卿的《多宝塔碑》,楚谣倒背如流,翻看好几遍,内容上半点儿问题没有。
虞清则从纸张下手,用的是近来在贵族圈子里流行的白棉纸,可见这本字帖价值不菲,除此之外,也瞧不出任何端倪。
两人围着这本字帖折腾一上午,一无所获。
“寇大人呢?”虞清站在窗边,举着字帖内页,清晨和煦的阳光照射在纸页上,脉络清晰可见。
“他去盯着裴志坤了,逼着裴志坤列出名单,私下里将当年参与金矿案的人犯全都处决掉。”楚谣昨夜于马车内睡着后,早上醒来人在床上,寇凛已离开多时。去侧窗边以他教的节奏叩了叩窗子,召来暗中保护她的小河,询问后才知道他五更就出门了。
楚谣有些担忧他的身体,先前在衙门做事时,就知道他不常睡觉,多半在马车上小憩。成亲之后感受的更为直观,四更睡五更起,顶多休息一个时辰。
她忍不住问道:“你们这些习武之人,不用睡觉的么?”
“谁说的,我近来闲在京中,多半时间都在吃吃睡睡。”虞清知道她是心疼寇凛,补一句,“不过上战场时,三五天不合眼也是常事,体力好,不碍事的,得空多休息就补回来了。”
大概这就是能者多劳,楚谣总是想要出分力,却总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她将那本参悟不透的《多宝塔碑》先放去一边,对虞清道:“你还能记清楚当年你在定国公府里见过的那位老人大致的长相么?”
楚谣先前就问过楚箫,但他记不清楚了,只知道他白发苍苍,脸上还有道疤。
“你想画出来?”虞清猜到他们三个因此事被暗杀之时,就有想过将此人的相貌画出来,但已过去十年,印象已是非常模糊,她本身又不善于画,“我记不清楚,不过他若是现身,我应该是可以认出来。”
“你回忆一下,尽量说的详细一些,我来画。”楚谣摊平了一张宣纸,再将袄袖往上卷了卷。
“楚二,这不容易,我顶多描述个大概轮廓。”虞清用手比划着,“比方说这样的脸型,额头较凸,有许多皱纹,眉毛稀稀疏疏,眼睛细长,鼻子……”
楚谣落笔并未作画,只将她说的这些写下来。
虞清说完之后,她认真思索许多,再抽一张宣纸,没有画面部轮廓,先画眼睛。
“是这样的形状么?”
“不像,眼尾还要更垂一些。”
“这样呢?”
“也不像……”
楚谣画了二十来种眼睛,始终被虞清否决。午饭送入房内,两人吃过之后继续,一个下午过去,楚谣画了厚厚一沓宣纸,才换来虞清一句“似乎有些接近”。
仅仅接近是不够的,楚谣不由皱眉,这比她想想中的艰难太多。她习惯性的咬着笔头,蹙着两弯柳叶细眉,想了许久才想出一个法子。
她从画纸抬头:“虞清,你往后闲了时,去城里老人聚集的地方多转转,多留意一下。”
“你的意思是说……”虞清眨眨眼,“寻找类似的轮廓和五官?”
“对。完全相似的人难找,但将脸型和五官拆开,会容易许多。”楚谣以毛笔尖点了点画纸,“待你找到相似的眼睛、鼻子,我分别画下来,收集完之后,我再来组合。”
“谈何容易,五官在脸上的比例稍有不同,人的相貌便是天差地别,这是一个大工程。”
“我回去临摹《山河万里图》同样是个大工程,若能将天影组织铲除,找回真迹来,比画一幅赝品有意义。”
虞清寻思寻思也是。
*
傍晚十分,一辆马车在百户所大门外停下,守门的锦衣卫立刻前来恭迎:“大人,您回来了。”
披着狐裘一身贵气打扮的寇凛慢慢踩着踏脚下车,经过昨日杀上洛王府,如今全洛阳城都知道锦衣卫那个奸贼指挥使来了,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他,想遮掩也遮掩不了。
这不,才刚刚往门口走了几步,只听背后“嗖”的一声,不知从何处射来的冷箭,直直指着他的后心窝。
寇凛眉头都不皱一下,旋即抽了身畔锦衣卫腰间的绣春刀,“铃……”,刀出鞘,伴着内力罡风,将那淬了毒的冷箭斩成两半。
“大人!”
“刺客在西南方房顶上,追!”
寇凛将绣春刀重新插|回去,道:“江湖中人,追不上的。”
刚要往西南方奔去的锦衣卫纷纷顿住脚步,又回来,看着他们家大人气定神闲的继续往百户所里走。
洛阳百户所建的有些年头了,位于民居巷子里,四处是青砖绿瓦的老房子,出门便是闹市区。
原本他回来,就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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