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龙凤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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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随便问了问情况,虞越第一次被段冲扯胳膊时,您不在营地,回来时他已经好了,您责备他莽撞将他吊起来打了一顿。第二次,也就是半年前,虞越又被段冲将胳膊扯脱臼,当他逃回营地里是您给接上的,旋即您就带兵出海前往段冲出没之地去替儿子报仇。虞越这两次被打,您处理的差距有些大,实在反常。”

    虞康安冷脸不语,这个传闻中的断案高手果然厉害。

    寇凛觉得这事有意思极了:“您不是去替儿子报仇,而是看出了段冲扯手臂的手法……”

    他一边说话,一边防备着虞康安出手杀他灭口,后知后觉发现这林地间的浓雾越来越稀薄。

    虞康安自然也发现了,与他一样全神戒备。

    只见雾气散去,前方竟如海市蜃楼般出现了一座高耸城墙。

    城楼上数百人持着火|枪瞄准他们。

    “金鸩!”虞康安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穿的花里胡哨的金鸩。

    寇凛也看到了他,楚谣说他儒雅?挂一身宝石,怎么看都像一个爱显摆的暴发户。

    金鸩居高临下看向虞康安:“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潜进来了?老子只是懒得搭理你,滚回你的岸上去!”

    虞康安怒道:“你为何要藏着他,为何不告诉我他还活着?!”人太多,他不敢题名道姓,“你、你竟还将他培养成……我当你是近些年来才开始利欲熏心,没想到你从前就是个卑鄙小人!”

    金鸩冷笑一声,看向寇凛:“上来!”

    虞康安怒指他,一副不共戴天的模样:“我自问从前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般害我虞家!”

    金鸩依然只顾着和寇凛说话:“你还站着看什么热闹?”

    寇凛笑道:“这热闹有趣,本官很有兴趣。”

    金鸩呵呵道:“你自己的女人都快没命了,你还有空看别人的热闹?”

    寇凛听罢一怔,待反应过来之后,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阴沉骇人的程度不输虞康安,立刻纵身飞向了城楼。

    虞康安想要追出来,却被山楼上的火器逼退回去。

    “金鸩,你给我站住!”

    “金鸩!”

    金鸩理都不理会他:“开阵!他若闯进来了,你们全都提头来见!”

    “是,金爷!”

    寇凛上城之后,落在金鸩面前质问道:“你将本官的夫人如何了!”

    金鸩示意他稍安勿躁:“她没事,我就想问问你,可知道一些阿谣也不知的内情。”

    “什么内情。”

    “关于楚箫的晕血症。”金鸩道,“阿谣说是因为心生恐惧,可我朝着这个方向去努力,效果不佳……”

    寇凛听他解释完,得知楚谣问题不大,松了口气:“应该还和我岳父当年的选择有关,楚箫一直觉得自己亏欠了谣谣……”

    听寇凛讲诉楚箫的反叛,金鸩愣住。

    寇凛注视他的反应,和老狐狸不相上下,不形于色。

    过了一会儿,金鸩叹气:“看来阿箫并不是越来越懦弱,他是因为疼爱阿谣,和对阿谣的愧疚心一直在退让,才令阿谣的意识越来越强势,轻而易举就能通过双生反应来影响他,压制他。”

    寇凛若有所思:“那问题在谣谣身上?”

    “还是阿箫自己的问题。”金鸩沉吟道,“我忘了问阿谣,阿箫不曾定亲,可有心上人?”

    “没有吧。”寇凛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倒是有个与他很相熟的女人,感情不一般。”

    金鸩立刻接道:“虞康安的大女儿,虞清?”

    寇凛猜着他是知道的,他与虞康安决裂时,虞清好几岁了:“恩,楚箫是虞清的心上人,不过楚箫这个二愣子喜不喜欢她,本官就不清楚了。”

    听见“二愣子”这三个字,再想想他先前将楚箫踹下水,金鸩微微一垂眼,招手喊了个护从:“冲儿回来了没有?”

    那护从为难道:“金爷,这倭人好抓,但没剃头的倭人数量少,冲爷找起来不太容易。”

    金鸩点点头,背过寇凛附耳道:“放信鹰给他,先不忙着抓倭人,去把虞清抓回来。”

    “是!”护从得令离开。

    金鸩觑了寇凛一眼:“寇指挥使,请随我上山。”

    “请。”寇凛挺直腰板跟着走,他可是两次都没对金面旗弯腰之人,底气硬得很。

    两人从北门往山脚下走,那里有一处以玉石堆砌起的高台,台子周围遍布着齿轮和铁链。

    铁链上挂着一个如马车车厢般的空心铁圆球,色彩鲜亮,皆以宝石点缀,每一颗都是价值连城。

    “上来。”金鸩走入圆球里,坐在椅子上。

    这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的眼疼,寇凛默念金鸩的财富血腥又肮脏,忍住想将宝石抠下来一颗的冲动,跟着他坐进去。

    坐稳后,金鸩将门关上,对外头的护从打了个手势。

    寇凛就看见山上山下四处有人舞动金旗,圆球随着上下移动的锁链不断升空,往山顶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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