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你-《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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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几段虎头虎尾的自白,大约是临时发泄的。
他写。
渐渐,身边人都长成了成熟模样,我还在原地踏步,甚至是倒退。对不起她…...对不起她...…
我知道小廖喜欢她,但抱歉,这次不让。
二十岁来岁的某一天,我做两个小时的火车硬座,偷偷回县城里看她,看到她和另一个男人牵着手,就像在承宇身边的笑笑一样,她也终于有了好的归宿。但是,她带给我的,远远比笑笑深刻,她好比我的后半生啊。
在她快看到我的那一刻,我扯着小廖就狼狈逃了,跑的时候都没感觉到自己在跑,我酸得像是咬了许多口没成熟的青梅,却不敢面对...
二十岁来岁的某一天,我又做了两个小时的火车硬座,戏剧的,亲眼看着她,嫁人了。想哭也哭不出,仿佛一把锋利的刀,直直插在心脏上,被掏空,揉碎,硬塞回去的时候,哪里好像又踏实了点,踏实她嫁了一个让她不愁生活的男人,她结婚了,自此就尽量不要打扰...
等到我听到路边放的爱情歌,才缓缓的,不自觉哭得稀里糊涂。她从身边人,渐渐变成天上够不到的白月光,也成了心口灼烫的朱砂痣。
即使老天总是在耍我,但虔诚感谢她陪我度过的所有日子,看着过去我们在一起的照片,看着自己即将到底的人生,我......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我摁着他的手机,看了很久很久的备忘录,回忆当时,一种悲伤卡在喉间不上不下,咽不下,吐不出,比哭还叫人难受。
我又一口气看了好多封信。
第一封,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第二封,惊觉相思不露,恍然只因入骨。
第三封,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第四封,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
九十八封,生平第一次自私,将这样的信留给你。以前你总叫我不要忘记你,现在该换我了,这是我今生最后的请求。
且且,不要忘了世卿。
几乎每一封信都是他的表白心意。我看着这些信,仿佛看到了即将病逝的他,他在濒临死亡,亦在濒临我看不着摸不着的爆发点。
后来,我的生活越来越沉寂,情绪也渐渐不自主地流露。
我仿佛从高空中的钢丝上被拽到了泱泱深海里,无边无际的海水直接吞噬了渺小的我。深暗的压迫感徐徐涌来,眼前乌黑不见光,拼命浮不到水面,抓不到稻草,反被无形的手越拉越深,海流也极速地将我卷入黑暗漩涡,呼吸是那么的困难,我甚至难以感受到外界带给我的知觉。
灵魂被卡得无法动弹,只有躯壳在麻木地动。
不想说话,不想动,连手机的声音也不想听,只要铃声一响起,无端会感到恐惧,因为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不理会,我的家人,我的丈夫都冲我发过火。
我回避任何人的沟通,回避别人的联系,情感到了一种极其冷漠的状态,只蜷缩在冰冷的房子里,暗无天日地发呆,浮现轻生的念头。
如同死灰灰烬一样的我,却有流不完的泪,万事但凡有一点不悦,都将触动泪腺的机关,比如秦裴照过来调解我和郑长青之间的关系,她说话间,我已泪痕涟涟。
她恨铁不成钢地批评,哭什么?天天丧着个脸给长青看,嫁了这么好一个人家,还矫情的这不愿意,那不乐意,有病就去医!
于是,我就真去了一趟三甲医院,医生给我做了心理测量,脑电图,心电图,抽血化验等。结果让我无波动,确认患了抑郁症。
回来的路上,我魂不附体蹲在小店外听歌,呆抱着自己,呜咽道,世卿,我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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