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泰兴贺泽-《江北女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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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年感觉到他结实的胸膛在隐隐震动,心中十分诧异,想抬头去看他的神色,却被他摁在胸前不得动弹,声音含混地问道:“阿策,你做什么?你放开我呀。”
封君扬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将她的俏脸抬起,重重地亲了下去。辗转厮磨之下,情欲很快就又腾起,封君扬怜惜辰年是初尝男女之事,强自忍下了欲念,离了她的身,轻笑道:“傻丫头。”
外面忽地有人轻轻叩门,顺平的声音隐隐地传进来:“世子爷,该去赴宴了。”
纵使百般不舍,封君扬还是披衣坐起,回头与辰年柔声商量道:“我得去杨成府上赴宴,你先歇一歇,我叫人稍后过来伺候你去沐浴,好不好?”
“不要!”辰年羞得满面通红,重新躲入被子里,闷声说道,“你不要叫人进来,我自己去就好。”
封君扬哑声失笑,自觉得还可以再耽搁一会儿,便索性回身将辰年连人带被地从榻上抱起。
辰年不由得低低地惊呼了一声,慌乱地从被子里露出头来,问他:“你做什么?”
封君扬抱着她大步地往净房里走,低声笑道:“你不肯让她们伺候,那就由我来伺候你好了。”
辰年吓得急忙挣扎,可他到底把她抱入了净房,仔细地替她擦洗了身子,又帮着她把衣服穿好,才收拾好自己带着乔老与几个侍从出了门,却把顺平留下来供辰年使唤。
顺平一直低眉顺眼,仿佛对之前书房里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面色如常地给辰年安排晚饭,又说道:“世子爷说了不让姑娘在灯下看书,以免伤了眼睛。若是乏了就早些回房去歇着,不用等他。”
明明都是极普通的话,可辰年自己这里做贼心虚,总觉得顺平每句话里似都有其他的意思,也不敢多问,忙点了点头,乖顺地回房去等封君扬回来。她本不想睡,可初经人事过后的身子却是极乏惫,人坐着坐着,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封君扬回来时已近半夜,脱衣上床将她揽入怀里。辰年被他惊醒,睡眼惺忪地看他,问:“你回来了?”
烛火下看去,她的脸颊睡得红扑扑的,眸子里蕴着迷蒙雾气,偏那红唇艳丽似火,带着隐隐的水泽魅惑人心。封君扬明知此刻两人的身体都不应纵欲,可那曾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仿佛全然不见,终忍不住诱哄着她又弄了一回,这才拥着她倦极睡去。
第二日一早倒是辰年先醒,她偷偷爬起身来,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出去练拳。回来时封君扬也已醒了,刚刚由顺平伺候着洗漱完毕,待顺平出去了,才凑到她身边,斜睨着她低声调侃道:“看来我昨夜还是不够尽力,教你还有力气这么早起身去打拳……”
辰年愣了一愣,这才明白了他话里的暧昧,恼羞地提拳就要去打他。封君扬忙伸手包住了她的拳,含笑道:“我现在身体不好,你胜之不武。”
说又说不过,打又不能打,这让辰年大为恼火。又瞧见封君扬正似笑非笑地看她,明摆着就是在故意戏弄她。辰年转了转眼珠便也换了应对的方式,转而问他正事道:“你昨晚上在杨成那里如何?他可有提冀州的事情?”
封君扬自是能识破辰年的小小计策,却也配合地答道:“提了。”
辰年不由得问道:“怎样?”
她虽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封君扬却似极为看重她的想法,也从不在这些事上瞒她,便拉着她坐到一旁,低声答道:“冀州薛盛显已经正式向杨成借兵,并许诺以太行之东的两个郡县为酬谢,请他出兵剿灭清风寨。”
辰年惊道:“剿灭清风寨?”
“只是以这个为名头,实则却是要将薛盛英除掉,一进山里,谁知道打的是谁!”
辰年闻言不觉气得站起身来,愕然道:“他怎这样蠢,这不是引狼入室吗?薛盛英的大军没了,冀州不就是杨成嘴边的肥肉了吗?”
封君扬一笑,拉着她重又坐下,笑道:“他不觉得,借兵之事自古就有,他又不是第一个。你想,冀州城坚墙厚,城内物资储备又丰厚,非大军不能破。所以他觉得自己不用怕杨成,只想着利用外人除去自己兄弟。没准更想着这样叫杨成与薛盛英厮杀,最后落得个两败俱伤,他或许还能得渔翁之利。”
“那薛盛英如何想?”辰年问道,“按理说他好歹也是出身将门,怎么就看不出自己孤军进入太行十分危险呢?”
封君扬摇摇头,这其中有太多算计他以前并不曾与辰年讲透,可现在已是不同,他既然决定了日后要把她长带在身边,这些东西迟早都要慢慢教与她。他略略沉吟了下,问辰年道:“你可知宜平城?”
宜平城就在太行山南,离清风寨并不算远,辰年曾跟着寨子里的人一同去过两次,自是知道这个地方。她点点头道:“知道,怎了?”
封君扬说道:“那本是青州之地,是冀州与青州两地南下的要道。薛盛英此次被迫出冀州,说是要进太行剿灭清风寨为父报仇,少不得也是起了另起炉灶的打算。我猜薛盛英是想着先进太行山转一圈以掩人耳目,然后趁着杨成不备夺下宜平,却不知这事的起初就是杨成的算计,杨成就没想着……”
辰年接道:“他压根没想着让薛盛英再从太行山里出来!”
封君扬闻言不觉一笑,点头道:“不错,杨成一开始就在用宜平城来做饵引诱薛盛英入套。”
这件事简单来说就是杨成借清风寨之手杀了薛直,引得冀州薛盛显与薛盛英两兄弟起内讧,又用宜平城做饵将薛盛英诱出困入太行山中,然后只剩下了一个薛盛显留在冀州无兵无将,竟还愚蠢地想着从杨成那里借兵除去兄长,幻想着自己坐山观虎斗。
辰年低头思量了半晌,才将其中各方的算计理清,叹道:“那杨成果然奸诈,竟然做了这样一个弥天大局,看来他们这些人没别的事,整日里光盘算着怎么算计人了,全不讲什么仁义道德。”
封君扬但笑不语,心中却想杨成此计虽妙,可别人也不都是傻子,最后谁能如愿以偿,还是未定的事情,他偏要教这些人算计半天却是为他人做嫁衣。
辰年瞧他笑得这般深远,嘴角上又有隐隐得色,不禁问道:“阿策,你是不是也在谋算什么?”
封君扬愣了一愣,不觉抬手去抚自己的脸,奇怪地问道:“你瞧出来了?这般明显?”
辰年得意地笑道:“我义父那种面无表情的,我都能把他的心思猜个八九不离十,莫说你这般的了。你自己去照一照镜子,笑得跟偷了鸡的狐狸一样。阿策,你快说与我听,你到底在算计些什么,我才不信若是没有好处你会留在这里。”
“知我者,辰年也!”封君扬哈哈一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却说道,“不过,这事我先不能告诉你,你且等着看就是了。”
辰年听他这般说,便也不再追问,只等着看事情如何发展。
许是因为山雨欲来,此后一连几日青州城里却是无比安静,既瞧不见杨成动兵,也不见贺泽那几千先锋铁骑有所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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