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语-《轻言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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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怪医生这么想。

    男人女人里面都穿着睡衣,跑进来的男人一脸沉重,叫医生时的神情阴森可怕,女人奄奄一息,憔悴得很,良好的医生素养让她严阵以待,随时做好准备联系大医院,或许还需要进行紧急手术。

    结果,她也没预想会是痛经。

    不止医生,听到季暖的话,他微妙的尴尬了几秒。

    但几秒过后,他陷入了沉思。

    他的记忆中,她的生理期都是中下旬,现在才月初。

    而且以前没有痛经的迹象。

    医生开好单子,护士很快给季暖拿来止疼药和温水。

    她吞下去如获新生,呼吸逐渐平复,身子缓慢放松下来。

    都到了门诊,医生当然不会只是简单的让她服下止疼药便让他们走了。

    医生打开病例系统,按流程询问:“你这个症状多久了?”

    季暖靠在沙发上,沉默垂眸。

    医生看她一眼:“多久了?”

    季暖淡声:“不记得了。”

    药效没这么快,声音还是软绵绵的,医生不忍心放轻语气:“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她反应缓慢,努力回想上一次生理期。

    医生以为她紧张,开玩笑说:“整个屋子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女朋友不说,小伙子你说说。”

    傅斯朗紧锁眉头,因为季暖的那句‘不记得了’神情变得凝重。

    季暖否认:“他不是我男朋友。”

    医生顿住,氛围变得微妙起来。

    半夜一点,孤男寡女,都穿着睡衣,长得也不像,很容易往情侣方向想。

    傅斯朗也没太大反应,“我是她邻居。”

    医生忙说好,接着说:“那、那麻烦这位先生先在外面等等。”

    竟然不是特别亲的人,医生怕女人是因为害羞才没回答,所以礼貌地把男人请出去了。

    傅斯朗点头出了门。

    季暖这才敢活动身子。

    她回答了医生的问题:“上一次在一月份。”

    快三个月没来,所以问她上次生理期是什么时候,她不是回答不上来,是一时间没想起来。

    医生严肃:“小姑娘,你这个情况去大医院检查了吗?”

    季暖去了,她也知道自己什么情况。

    “嗯,有按照医生说的在吃药。”季暖回答。

    但药她吃得断断续续的,太苦了,加上并不是很放心上,所以懈怠了。

    医生大概猜出什么情况,劝道:“你各方面也要注意,不要熬夜,健康作息,冷的东西和油炸类的东西也尽量少碰。”

    季暖乖乖点头:“好。”

    这个话她听了无数遍,去一次医院医生会说一次。

    听着不难,实行起来很有难度。

    医生让她休息一会再走,季暖捧着一杯热水发呆。

    不知道傅斯朗走了没有。

    应该走了吧?

    他也没有义务陪她到最后。

    她思绪混乱,一时间也拿不准他对她什么态度了。

    当她拎着药碰到一直站在门外的傅斯朗,他一副冷清的神情,她心中的天平偏向了另一边。

    他对她还是和昨天那样。

    很不满。

    男人穿着深灰色的睡衣,外面套着一件开衫,头发遮了一半的额头,眉眼透着疲惫,应该是准备入睡,而因为她闹这一出,耽误了他休息。

    傅斯朗就抱着手靠在车边等她,见她站在门口不挪动,他就陪着她干站下去。

    最后季暖先迈着步子走到他跟前。

    她说了声谢谢,傅斯朗没接话,感觉到他无声之中的温怒。

    “我们聊聊吧。”季暖逃不开,下定决心把话说开,仰头看着他。

    傅斯朗嗤笑:“当初季小姐就没想和我心平气和聊过,现在聊有意义?”

    他指的是她挂掉他的电话和拉黑他微信的事。

    她分手的处理方式偏激又固执,他会生气是正常的,甚至他现在对她不爽,季暖也认为是理所应当的。

    季暖舔舐干涸的嘴唇,“毕竟以后还会见面。”

    他们的社交圈重合一半,又成了邻居,说开对他们都有好处。

    傅斯朗懒懒地掀开眼皮,盯着她素净的小脸,“我和季小姐这个关系,见面只会尴尬吧。”

    京都四月的深夜,寒风忽烈,远处才冒芽的枝桠伸展着,透着几分萧条。

    头发被吹乱,季暖嗓子一点一点地下沉,堵住了心口,她克制情绪说:“傅先生放心,我会避免和你碰面……别人也不会知道我们曾经的关系。”

    说完她拽紧袋子,转身要走,被他环住手腕,往怀里一扯。

    季暖鼻子碰到他胸膛,鼻尖全是他的味道。

    还是当初熟悉的木质香。

    脸颊边的头发被他别到右耳,他的指腹摩挲着她耳背。

    季暖全身僵硬。

    他靠近季暖,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脸颊和脖颈上,让她浑身战栗。

    傅斯朗痞气说:“要不是季小姐表现出一副拿得起放得下的样子,我差一点就要误会你还念着旧情。”

    他手指压着的地方是一个纹身。

    一抹很小的浅黄色月亮。

    若不是来的时候抱着她,两人靠得很近,他或许看不到。

    季暖偏开头,隐去翻江倒海而来的情绪,说:“只是一个纹身。”

    本想掩饰的,但被他发现了,季暖也没有再去遮挡。

    傅斯朗重复了她的话:“是啊,只是一个纹身。”

    偏偏还是月亮。

    他怎么不会多想。

    季暖挣脱他的手,“不会给傅先生带去困扰的。”

    傅斯朗哼笑,声音闷闷的,他靠在车上,两人的距离很近,他漫不经心睨她一眼:“我当然不会有困扰,倒是怕给季小姐的下一任带去困扰。”

    听出他话语里的冷嘲热讽,季暖瞪着他。

    身上打着前任的印记,任何一个现任知道,怕都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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