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岑煊身姿劲瘦挺拔,今日一袭玄色飞鱼服,腰系黑色銮带,带着排穗的绣春刀悬挂腰间,衬得他本就冷峻的气势更显冷酷,威武凛然。 他被带进来时,面上怒意毫不掩饰,浑身瘆人威压。 容珺却浑然不觉,依旧斜倚在罗汉床上,肩上随意披了一件外袍,单手托腮,闭眼假寐。 岑煊来到陆君平面前,意思意思拱手,一张俊脸都快冷出冰渣子:“元烨见过七皇子。” 陆君平听见他的自称,面色微变:“不知元烨今日前来所为──” 岑煊充耳不闻,径直走到容珺面前,沉沉的声音里透着几许强行压抑的怒意:“我的人呢?” 容珺闭着眼,漫不经心地笑:“既是岑大人的人,容某岂会知晓?” 岑煊懒得与他虚与委蛇:“你敢动钟钰一根汗毛,我能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你那个小通房。” 容珺闻言,缓缓撩起眼皮看向岑煊。 如今他一脸憔悴,病容苍白,眸子不似平时温柔带笑,略显清冷慵懒,微微上挑的眼尾,带着几分冷意,唇边笑意难得轻狂。 “哦?指挥使大人此言,真叫容某害怕。” 他微眯了眯眼,冲着一脸阴沉的岑煊勾了勾唇,轻笑了声:“只好让岑大人一起陪容某尝尝这种摧心肝的滋味,一辈子都找不着心上人。” 艹! 陆君平听见容珺如此直白的挑衅,险些冲上去捂住他的嘴。 这个疯子! 岑煊倏地上前一步,手搭腰间绣春刀,眼里满是森然杀意。 容珺含笑看他:“动了我,大人也别想见钟钰。” 岑煊这辈子还没被人这样威胁过,冷冷一哂,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容珺,你会后悔的。” 容珺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也不想懂,只微微笑着:“你把我的人藏哪了?” 岑煊不语,他也不急,大不了玉石俱焚。 容珺垂眸,含笑的眼眸渐渐冰冷。 最痛苦的滋味他早已尝过,他不怕,该怕的人,是岑煊。 岑煊握着刀柄,指节泛青。 昨日得知容珺为了回京,不惜将自己弄成重伤,岑煊就知晓此人不会轻易放弃云娆,不止不会放弃,还会不惜一切代价、不择手段的找到她。 容珺既然敢动钟钰,必然做好所有准备,将人藏在任何人,包括锦衣卫都找不到的地方,绝不只是在吓唬他。 疯子并不可怕,懂得运筹帷幄而又不要命的疯子才可怕。 岑煊不敢轻举妄动。 两人无声对峙,脸上都看不出情绪,屋内气氛瘆人又诡异,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压抑得令人窒息。 陆君平不想遭池鱼之殃,安静的坐在一旁低头品茶。 岑煊率先松口:“先让我见钟钰。” 他的确比容珺更怕。 容珺低笑出声:“岑煊,只有让我先见到云娆,你才能见你的人,否则,我们谁也见不到想见的人。” 这是在告诉岑煊,他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岑煊垂在另一侧的手,猛地攥紧,抿直的唇线凌利如刃。 陌生而又难以压制的躁郁情绪,逼得他本就冷峻的眸子越发森寒。 容珺察觉出岑煊快要无法压抑的怒火,姿态慵懒地倚在引枕上,略微沉吟了一下:“岑大人若是觉得憋屈,想一刀砍了容某也行,反正黄泉路上有钟大夫相伴……” 他懒懒抬眼看向岑煊,笑容愉悦:“容某一点也不亏。” 陆君平已经放弃容珺,不对,是放平心态,听见容珺与岑煊的对话,不禁感慨容珺在气人这方面,实在是天赋异禀,不止有本事,还有胆量,实在过人。 就是有点像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大坏蛋。 “容钟两家为世交,你敢?”岑煊并不想透露云娆的踪迹,他要查的事还没查出来,尘埃未定前,他不想再让容珺与她有任何接触。 容珺笑了声:“为何不敢?” “容家如何,与我无关,我本来就打算放弃一切与她一起离京,若非你与钟钰多事,我们很快就会成亲。” 该做的事,该报的仇,上辈子他都做了,痛快的为生母和妹妹报了仇,仁至义尽。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