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虞蒸蒸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什么时候回去?” 她现在已经放弃挣扎了。 且不说脚腕上有根破链子拴住她,她走到哪里都是水深火热,如今她还中着毒,就算藏匿在人界,也就是等死罢了。 反正在哪里都是死,回归墟山还相对安全些。 山水想了想:“师父在等王上,等师父把传家宝交给王上就走。” 听山水提起鬼王,虞蒸蒸就有些纳闷。 他整日神出鬼没,也不知到底神神秘秘在干些什么。 向逢还在安宁房间里,虞蒸蒸和山水进去时,他正在给安宁换药。 山水走上前去:“师父昨日说要和萧公子商议,送安宁姑娘去青城山之事,我现在去叫萧公子过来……” 她话还未说完,便被向逢打断了:“不必了,她也跟我们一同回去。” 山水愣住,轻咬唇瓣:“为什么?” 向逢没说话,他低垂眼眸,凝望着安宁耳后。 她耳垂后面,有一颗鲜红欲滴小痣,和雪惜耳朵上红痣一模一样。 不是没有人冒充过雪惜,可她们伪装细节太不走心,即便他想假装看不出,也十分困难。 她们装不像雪惜,因为她们从未见过雪惜,更不知道雪惜身上哪里有疤痕,哪里有胎记。 安宁是长得最像雪惜女子,她一颦一笑都有雪惜影子。 他之所以能对安宁保持理智,就是因为知道雪惜已经死了。 可他刚刚给安宁上药时候,安宁一垂首,他就看到了那颗红痣,那颗属于雪惜红痣。 他询问了安宁身世,但安宁说她几年前生了场大病,什么都不记得了。 如果,如果她真是雪惜…… 向逢抬起眼眸,声线中带些强硬:“没有为什么。” 山水噤声了。 她有些委屈,还觉得今日师父有点凶。 以前他从来没这样凶过她。 虞蒸蒸实在看不惯向逢作为,可她只是个局外人,对于山水和向逢之间事情,她可以打抱不平,却插不了手。 正当她斟酌该如何开口帮山水说话时,一道白色身影从屋外不疾不徐走了进来。 容上轻瞥了一眼虞蒸蒸,而后将眸光落在了向逢身上:“东西呢?” 向逢站起身,将泛黄信封双手递给他:“燕王道这便是传家宝。” 容上懒懒掀起眼皮,微抬骨骼分明手掌,漫不经心眸光越过向逢,瞥向了安宁身上。 他眯起长眸,殷红如血薄唇微扬:“脚怎么了?” 安宁一愣,垂在榻上手臂轻颤两下,怯生生朝着向逢背后躲去。 向逢似乎是瞧出了她在害怕,往前了一步,遮挡住他探究眸光:“昨晚不小心伤到了。” 他心中忍不住开始怀疑。 安宁之前还未对王上表现出恐惧,可今日看到王上却瑟瑟发抖,这到底是为什么? 昨夜王上去了哪里,那落在房间榻下白色衣袍又是怎么回事? 容上轻嗤一声,带着薄茧指尖,轻轻转动大拇指上玉扳指。 他有这么可怕吗? 他又不会吃人,她在害怕什么? 容上没再理会安宁,他拆开信封,将信封里泛黄白纸扯了出来。 一千年前他在东海大开杀戒,几乎屠尽东皇龙族后代子嗣。 而他最想杀三太子,早在他赶到龙宫之前,就已经惨死在了床榻上。 他不知道是谁杀了三太子,也并不在意此事,反正他杀了那么多人,旁人自然而然会将这条命算在他头上。 从东海活着逃走只有三太子乳母,以及三太子视若珍宝妻儿。 乳母不知将那对母子藏在了哪里,他找了那对母子一千多年,但却始终无果。 唯一知道他们藏身之处乳母,也在十几年前被人杀害,他找到乳母孩子,那个名叫‘容土’少年。 少年对乳母所做之事一无所知,还执拗认为乳母是被他所杀,非要到蓬莱山修行,梦想着有一天找他报仇。 于是他秉承着不给自己留祸害理念,愉快出手把少年杀了,顺带顶替少年前去蓬莱山报道。 他相信一定是乳母对少年说过什么,不然少年为何执意要去蓬莱山? 不过许是他多心了,在蓬莱山潜伏了十年,他也没找到一点头绪。 就在前段时间,下属送来信报,在燕王府中找到了那对母子曾经生活过痕迹。 这封信是燕王老祖宗写,燕王祖宗曾收留过母子二人,逝世前将他们送离人界。 许是想给他们留个后路,便给自己后代写了封信,希望如果他们重回人界,后代们可以善待他们母子。 容上一目三行,扫了一遍信纸,信里除了长篇大论叮嘱后代善待他们,还在信件结尾处提到了修仙界两个地方。 蓬莱山和青城山。 他重头又细细读了一遍,才将信纸叠好收了起来。 容上若有所思道:“回归墟山。” 向逢应了一声,嘱咐山水去叫众人收拾自己东西。 容上转身要走,虞蒸蒸快步追了上去。 她殷勤笑着,带着一丝试探:“您看我脚上链子?” 他侧过头,殷红薄唇衬他皮肤冷白,他似笑非笑看着她:“很好看。” 虞蒸蒸:“……” “不是。”她垂在身侧手臂微微绷紧,轻咬住唇瓣,鼓起勇气问道:“都要回去了,我也不会逃跑,这个链子可以摘下来了吗?” 她葱白手指叩住掌心,许是因为紧张,整张小脸都埋进了阴影中,长而微卷30340睫毛轻轻发颤,死咬住樱唇上泛起淡淡光泽,看起来像是一只温顺乖巧猫儿。 他歪着脑袋,嘴角噙着浅笑:“可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