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了-《再生气我就要演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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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折跳下床,抬腿就要往白涧宗怀里坐,却被一把推开。
他一摊手:“您看,您都不愿意让我亲近,我们就算结婚了,也是名存实亡的夫夫关系。”
白涧宗不吃这套,神色阴郁得紧:“我只答应帮你脱离燕家,没说要喜欢你。”
发现白涧宗是认真的,燕折抿了下唇,不知道该怎么说。
此前他确实没有跟白涧宗母亲相关的记忆,可是那个梦……
燕折并没有看清梦中女人的脸,看他却有一种直觉。
那就是白涧宗的母亲,白茉。
“别告诉我,你之前说你知道都是骗我的。”
白涧宗的眼里掀起了翻涌的浪涛,仿佛只要燕折的回答让他不满意,黑海就会将燕折吞没,死无葬身之地。
可燕折竟然发起了呆,他在整理思绪,想着怎么整合信息会让白涧宗相信,更不知道怎样的信息才会让白涧宗满意。
最后,燕折斟酌地唤出梦中女人喊过的称呼:“……崽崽?”
白涧宗瞬间僵住,整个人宛如一尊雕塑。
“这是你的乳名吗?我好像……我见过她,她很哀切地这样叫我。”燕折愣神地说,“可她叫的好像又不是我。”
白涧宗闭了闭眼,额角的青筋爆了爆。
简单的两字称呼,仿佛让他置身于什么痛苦又快乐的记忆中,有如火上烧,温暖又煎熬。
这是一个久远、且私密的称呼。
他十岁后,在他的严令拒绝下,母亲再没这么称呼过他,只是偶尔会拿出来的打趣。
除了祖母和老宅的管家,几乎没人知道如今人人忌惮的白涧宗竟然有过这么一个难以启齿的乳名。
几乎没人。
就在燕折以为这次发难应付过去了的时候,白涧宗猛然睁眼,倏地掐住燕折下巴,神色偏执又疯狂:“是你是不是!?”
燕折吃痛,艰难地问:“什么…是我……”
白涧宗眼底充斥着浓烈的恨意:“一定是你,只有你知道了——”
“只、有、你、知、道!”
燕折痛吟了声,感觉皮肤都要出血了。
他抓住白涧宗的手指,试图强行掰开,可白涧宗说自己在健身那句话显然不是玩笑,力气竟然大到燕折无法撼动。
他试图靠后仰挣开束缚,白涧宗却毫无撤意地逼上来,身体再差一点就要摔下轮椅了。
狗东西又发什么疯……
“你清醒点!”
对上视线的那一瞬间,燕折被其中的浓烈情绪弄得心脏一阵瑟缩,其中的狠与恨浓郁地几乎要渗出来。
他猛怔了会儿,连疼痛都忘了,半晌才抬腿,一脚踩向白涧宗的第三|条腿——
下巴上的手猛得一松,留下了数道指印。
燕折瑟缩的小心脏终于长出一口气:“清醒了?”
“……你的脚在做什么?”
燕折看看自己白皙的脚趾,诚实道:“你的腿没有知觉,我只能踩这儿让你清醒清醒了。”
白涧宗一字一顿地说:“拿、回、去。”
“好哦。”燕折为自己辩解了下,“我没有脚气,脚也很干净,你看见我晚上洗澡了。”
白涧宗在夜色幽幽中注视着他。
“我不知道你把我认成了谁。”燕折探身打开灯,抱着被子坐远了些,他自顾自地说:“可不管是害你母亲的人还是害你的人,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你确诊双腿瘫痪那年,我才十四岁。”
“十四岁的我……什么都做不了。”燕折说完,竟然陷入了无端的难过中,仿佛他的十四岁真的发生过无能为力的悲剧。
白涧宗声音喑哑:“你最好是真的知道我母亲在哪儿……如果让我发现你骗我——”
燕折:“如果骗你就……”
“十个男人你想都别想。”白涧宗打断他,冰冷道,“如果你骗我,我就把你关地下室,放一千只蚊子咬死你。”
“……”燕折毛骨悚然。
这酷刑果然够毒!
他打开手机看了眼下巴,没出血,就是活像被虐待了,希望这些印子白天能消。
看了眼狗东西,对方仍然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讲道理,刚刚的白涧宗还是挺可怕的。
以至于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燕折却不敢睡了,他怕在睡梦里被发疯的白涧宗弄死。
这段时间确实有点放肆,燕折差点忘了白涧宗是什么样的人设,残暴、阴鸷、阴晴不定的传言并不完全是空穴来风。
天慢慢亮了。
两人的心情都不太好,白涧宗没打算留在老宅吃早饭,直接让俞书杰开车回家。
离开的时候,管家还送来一堆东西,看到燕折下巴上的红印时一愣,忧心道:“燕少爷还是被蚊子咬了吗?少爷知道您蚊子过敏,特地让我给房间空调温度打低一些……您看要不要让医生来看看?”
“不用了。”白涧宗语气冷漠,甩手上了车。
燕折一愣,原身竟然对蚊子过敏,白涧宗竟然还……
“确实有蚊子,好大一只。”燕折对不明所以的管家说,“还特别凶,可怕得很。不过我好像对他不过敏,就皮肤红了些,没有其它不适。”
车里的白涧宗不耐道:“再不上车你就一个人留在这。”
管家好像懂了,意味不明地送别:“少爷路上小心。”
车开了很久,白涧宗今天要去公司,眼看快到清盛楼下了,闷声不吭半天的燕折突然开口:“你要不要考虑给我道个歉。”
不等白涧宗回答,燕折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完歉,我就可以继续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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